和它的初次相遇颇有点传说中缘分的味道。那是我一次下中班的晚上,当我归心似箭,登登登的快速走上三楼时(我家住在三楼),看见了它,一只脑袋和耳朵为棕色,颈部、背部以及尾部有较大面积黑毛且身体其余部分遍布不规则黑斑的小狗(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或许有着几个品种的血统),大约一岁多的样子,正蜷缩在我家门口的出入平安垫上,两耳耷拉着,圆圆的大眼睛带着畏惧和一丝焦虑的看着我。
这是一只流浪狗吗?它怎么会夜深人静的时候在这里?是不是应该收养这只可怜的小狗?带着这些疑问,我和母亲商议了起来。母亲觉得,这只狗并不瘦弱,甚至显得有些油光水滑的,定是哪家的狗迷失了,找错了家门才来到咱家的门口,还是由它去吧。于是,我只能狠下心来将它拒之于门外,任由夜晚的黑暗将它吞没。忐忑了一夜,第二天开门,那只小狗已不见了踪影。“那只小狗也应该是回家去了,此时应该在主人温暖的怀抱里吧”我这样告慰着自己。似乎这样可以减轻我“见死不救”的罪恶感。
还以为这只狗和咱们她家的缘分也就是萍水相逢,一面之缘的那种,过去也就过去了,可是没想到这只小狗和咱们家第二次相遇就发生在了第一次邂逅的两天以后。这天清晨,母亲一如往常一样的出门买菜,竟然又在我家楼下发现了那只小狗。看它跟着母亲往返菜市场的模样,到也不像是又找错门了的样子。
当母亲领着小狗进屋,把这些来龙去脉和我一说,我就寻思,看来这小狗和咱们的缘分不是露水之缘,而是一种命中注定的不解之缘。既然决定收养了,那就先起个名字吧。这只小狗毛色驳杂,品相不纯,而且是个“姑娘”,所以母亲和我略一商议便给它了起了个丑花(丑丑的小花狗)的名字,觉得如此倒也贴切。
本来以为收养这种成年狗是一件挺困难的事,一来是一些习惯已经养成,不易改变;二来是人与狗感情不深,狗不容易被管束甚至容易攻击人,可是自从丑花进入咱家以来,不叫不闹,呼之则来,任由你摸来摸去,随意揉捏打整,表现甚是乖巧温顺,想叫人不喜欢都不成。而且还还需要提到了是,丑花虽然进咱家不久,但与我和母亲一点也不显得生分,每每见到我们回来,它便摇头晃脑的跑过来,一个劲儿的晃动尾巴,显得和我们的特别的亲昵,仿佛我们便是将它从小养大的主人一般。正是因为如此,我渐渐的溺爱上这个很“丑”但很温柔的“姑娘”了,也特别乐意和它一起出去散步。
若是在以前,我心情烦闷的时候便会一个人出去行走,和一个又一个认识不认识的人擦肩而过,然后淡忘,显得有些落寞和无奈。如今有了丑花,和它一起散步便成了一件乐事,路程也显得轻松了许多。
不像其他家收养的成年狗一般,带出去必须用绳索牵住一段时间后,才不会乱跑,咱家的丑花直接把这个熟悉的过程省略了,出门后如果跑到人的前面了,便会不住的回头张望着主人的位置,如果实在距离拉得过远它就会停下来蹲在原地,等着人跟上。我喜欢跟在它的后面,看着它后腿走着猫步,前腿向前划出弯月般的弧线,屁颠儿屁颠儿的,甭提有多可爱了,特别是它偶尔还会后脚悬空,仅以前腿支撑身体向前挪步。那姿势,那派儿,简直就如同前世是个某知名马戏团的小丑或喜剧演员一般。
当然,有两次带丑花出去,它实在有些得意忘形,往前跑得就像是在百米冲刺,结果一转弯,就没了影子,走丢了。大概真的是缘分吧,对,又是传说中的缘分,我两次都把它找回来了。
第一次去找它的时候,我在它走丢的地方踱来踱去,大声的唤它的名字,可是声音都嘶哑了也得不到回应。我只能放弃,悻悻而归。我想,丑花可能永远找不回来。母亲在电话中得知了此事,叫我再去寻一次,那时已时隔丑花走丢有四个多小时了。无奈,我只能起身出门,当我走到我家前面的那一幢房屋时,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轻唤它的名字时,它居然一下子就从草丛蹿了出来,高兴得向我扑来,亲昵至极。我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第二次将它寻回颇有些传奇色彩。它走丢了以后,不知怎么的,冥冥中我就是觉得能把它再找回来,而且不需要花什么功夫。即便如此,我还是出去寻了几次。但是小区虽小,但要寻一条到处溜达的小狗还是犹如大海捞针。直到夜深了,我才空手而归。我清楚的记得,那是在凌晨两点过五分的时候,我还在网络上奋战,只是累了到隔壁削个水果解解馋。我突然听到了一丝很微弱的声音,好像有什么在刨我们家的门。为了确认自己是否听错了,我还是打开门看个仔细。没想到,丑花就再我家的门口!它居然自己找到了回家的路!惊喜总是不期而至,让人始料不及。
以前一直总以为,人和狗之间是一种主与仆的关系:我给它饭吃,它便要讨我开心,由我摆布。可是丑花走失的这两次扭转了我的想法,明白了这只小狗在我心中的位置。它虽然不通人语,但聪明伶俐,乖巧懂事,好似懂的主人的心思一般。有它陪伴,人生的旅途便多了一缕宽慰,少了一缕焦虑;多了一份快乐,少了一份烦恼;多了一丝温暖,少了一丝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