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那天洗头发。洗完后才发现脸盆里游动着不少头发,长的、短的、弯的、直的,随着水注的冲击不断翻滚,宛如深海里鳗鲡的灵动......
我捞起一跟放在眼前,想问它曾经是我头上哪个位置的?现在却无从考察起了。因为和它一样的头发太多太多;它们都陪了我很多个日夜吧。眼下,正黯然离开。它,要离开我吗?
曾经听过这样一句话:落叶的凋零是树的离弃还是大地的呼唤?每每想到这,总会有片伤感爬上我的心头。我有点害怕了,害怕现实后面赤裸裸的残酷和认真。仿佛那凋零的不是一地的树叶而是我的心。
也许我的世界有着太多的遗憾期待圆满;也许我的生活有着太多的幸福不曾停驻;也许我的眼睛有太多的偏激希望迂回......当我发现一切曾经忽视的存在是多么美丽和绚目时,它却从我的身边永远的开始离开;当我以为今天日出的瑰丽依旧是明日的朝阳时,它却在蒙蒙小雨下吐露出萌芽般的朦胧;当我只可以对着镜子努力看清楚眼中的世界时,它却在树的枝端摇曳着凋落。
霎时我感觉到刺骨的寒冷从窗子的缝隙冲进来,盘旋在我的头顶;冷的我前所未有的清醒和伤痛。突然不知谁说了句,傻乎乎的盯着看了这么久,再不擦干头就要着凉了。
接过毛巾,久浸水里的手终于有种温暖的感觉。开始擦头,擦过的地方散发着热气,努力在维持着头皮的温度,说的浪漫点是在保护处于寒冷状态的我。慢慢的我开始明白了。
原来人之所以留下毛发是为了保暖,从它长出的那一刻起,它便自始至终的执行着自己的使命,直到凋落的刹那。无论是依旧在头上散发青春魅力的还是完成了自己使命的头发,它成长的出发点是相同的,它带给你的保护是相同的;只是一个是刚开始,另一个是才结束。同样这个世界美好的事物离开是永远再所难免的,我们能够做的就是顺其自然,珍藏好它美丽的时分,在凋谢的时候不要是什么都不曾给我们留下。
凋,原来是种过程,而不是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