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八天假,我去重庆和大学同学兼老乡聚会。毕业后六年,还是第一次见面,我们都笑着说感觉大家都没有变,唯一变的是身边都多了个家属。他娶了一个重庆姑娘,我嫁给了一个四川小伙。古有“南人北相,北人南相者贵”的说法。我和这位重庆姑娘恰巧如此,我这个东北人性格内敛,身材矮小;她这个重庆人性格豪爽,身材高大。我们就这样一见如故,不约而同的聊起了东北记忆。
她说她每年都随老公去东北过的年,细数下来已经有三个年头。第一次去东北时兴奋又新奇。东北的冬天是寒冷的,可记忆中充满了快乐。在南方长大的她从没见过厚过膝盖的积雪,虽然南方偶尔也会下雪,但南方的雪轻盈,飘飘洒洒,漫天轻盈地飞舞。而东北的雪不羁,被寒风卷裹着纷纷扬扬掠向大地,一阵阵的风带着它们四处铺洒,墙角最深处的积雪便可以淹没膝盖。穿着笨重的雪地靴在雪堆里趟着玩,不用担心会弄湿裤子和鞋子,因为在零下20多度的气温下雪一点儿也不会融化。东北的雪,脚踩上去会“咯吱咯吱”作响。虽然室外寒冷,在东北却会耐不住屋里的寂寞,堆雪人、打雪仗、踢雪球玩的不易乐乎。她至今的微信头像就是在东北冰天雪地里露着红彤彤的脸,“傻笑”留下的照片。
她说她只见过冬季的东北。我告诉她东北的秋天也很美。那时的白桦树不输于枫树,笔直的树干直指蓝天,树叶橙黄、橙红,颜色渐变得非常美丽,在蔚蓝、高远的天空衬托下,一片片白桦林色彩浓艳得象幅油画。秋天的麦田是一望无垠的,在麦田里能看到辛勤的农民收割的身影,不要以为他们是躬下身躯,累皱了眉头。农业现代化的发展,早已让他们展现了驾驶收割机的飒爽英姿。麦田里堆积的农作物会像一座座山,连绵起伏。
她说她吃过很多东北的家常菜,小鸡儿炖蘑菇,拉皮儿,拌三丝儿,猪肉炖粉条儿,还有在南方吃不到的朝鲜冷面。最让她意外的是东北的碗大,菜的份量很足。更让她佩服的是东北人的聪明智慧,“发明”了神奇的“炕”。能让寒冷的冬天里,屋里感觉不到一丝凉意,反而热乎乎的,甚至坐在上面有些“烙”屁股。我忍不住笑了。
我建议她下次去东北可以去哈尔滨逛逛,那能够吃到美味的锅包肉,赏到享誉世界的冰雕,玩到从水杯一般大拆到指甲盖一般小的套娃。还能够买到琳琅满目的俄罗斯进口商品。在哈尔滨最标志性的建筑圣索菲亚教堂门前留个影。感受东北的发展变化。
一转眼,在南方读书工作十年了。虽然每年都尽量争取回一次东北。但毕竟路途遥远,时间短暂。和她聊着聊着记忆里的点点在开始慢慢地清晰,完整,心里很高兴。“你俩这磕唠的也太久了?”,同学问到。我俩对视,笑了。